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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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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

這個世上, 再也沒有什麽,比心上人在自己的面前,祝自己與其他女子百年好合, 來得更叫人心如刀割!

男兒有淚不輕彈,卻是未到傷心處。

而便在江挽書說出那句百年好合時,宋珣淚如雨下。

便像是被連根帶皮的, 碾碎了骨頭, 痛到每呼吸一下, 都痛徹心扉!

“不是, 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
江挽書微闔目,卻不再多說,毅然轉過了身, 擡手之間, 不輕不重的按在了陸闕的手腕之上。

“我累了,回去吧。”

瞧宋珣如此痛苦, 陸闕可是暢快極了。

只是瞧小女娘的面色有些蒼白,明顯是受了極大的打擊,但在外人的面前,卻要強自鎮定。

陸闕是要看宋珣的笑話,卻也不舍得讓心上人難過。

罷了, 今日便姑且放過宋珣吧, 反正殺人誅心的效果已經達到了,這場戲也算是完美的唱完了。

陸闕道了聲好, 幹脆利落的收回了軟劍, 留下一句:“宋小侯爺好自為之吧。”

宋珣要追出去, 宋老夫人當機立斷:“將珣兒帶回房間!”

“放開我!給我滾開!”

掙紮著要對上前來的仆人出手之時,宋老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, 擡起手中的拐杖,沖著宋珣的後背便是一捶。

幹脆利落的將宋珣給打暈了過去,爾後命人將他帶回院子。

轉而才對馮龔道:“今日有勞馮公公,一場鬧劇,倒是讓公公看笑話了,今日之事還請公公莫要傳出去,萬分感激。”

馮龔假意笑道:“這是自然,老夫人客氣了,雜家便告辭了。”

今日這一趟,可是出來的夠值,馮龔風風火火的回宮去了慈寧宮。

*

從鎮遠侯府出來後,江挽書一路都沒說話,走得很快。

陸闕幾步追上,“挽挽……”

“別碰我!”

在陸闕擡手之間,卻在未觸碰到江挽書之時,便被她先一步甩開了手。

江挽書警惕而又惱怒的看著他,“這一切,都是你搞的鬼吧?”

雖然她是不愛宋珣,雖然她是費盡心思的,接近宋珣,可她也是付出了許多的努力,且真心實意的,想要這段姻緣。

這是對於她而言,最好的人選。

可如今,她千挑萬選,辛辛苦苦經營,即將到手的良緣,便被陸闕給毀了!

宋珣悲痛欲絕,而她當著宋珣的面,說出如此決絕的話,又何嘗不是心中難熬?

以小女娘的聰明,必然是會猜到,陸闕並不慌,解釋道:“我是提前收到了消息,但是賜婚一事,的確與我無關,挽挽你也是知曉的,太後與我對立。”

“以一道聖旨來拉攏鎮遠侯府,如此絕佳的機會,太後怎麽可能會放過?只是誰也不曾想到,這其中會出了岔子,但這足以見得,你與他本便無緣,強求不得。”

他也不算是說謊,因為賜婚一事,是江撫琴一手搞的鬼,他只是默許了對方的行為,僅此而已。

至於今日,他純粹是帶著江挽書來看好戲,好讓江挽書親眼瞧見後死心而已。

“你口口聲聲說與你無關,那你又是何時與長姐解除的婚約?”

陸闕極盡耐心道:“挽挽你可還記得,昨日我與你說過,要不了多久,你們姐妹二人的身份,便會發生轉變?”

被陸闕這麽一說,江挽書這才算是想了起來。

只是那個時候,江挽書哪兒能想到,陸闕口中的轉變,竟然是她們要嫁的人發生了調換。

便算是做夢她也從未想過,有朝一日,江撫琴會與陸闕解除婚約,轉頭卻要嫁給宋珣。

“所以你一早便知,卻還瞞著我,哪怕賜婚一事,真的不是你做的,但你與長姐解除婚約,為何不直接與我言明,反而是拐彎抹角?或者說,賜婚雖不是你做,但其實你也參與其中,間接促成了此事,對嗎?”

不愧是他瞧上的小女娘,一點便通,真聰明。

“挽挽,我承認在此事之上,我的確是自私的,可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更何況,一旦我有所猶豫,所付出的代價,便是徹底的失去你呢?”

說話間,陸闕一步步逼近,“至於隱瞞與江撫琴解除婚約之事,那也只是暫時的,因為我怕,怕一旦你得知我與她的婚約解除,便會立即離開相府。”

“你與我之間,便是靠著這層所謂的婚約才搭起了聯系,倘若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了,同為江家女的你,又以何種理由,繼續留在相府呢?”

江挽書在氣頭上,她氣陸闕的故意為之,更氣陸闕的刻意隱瞞。

但陸闕所說的這一點,卻是她不曾考慮過的。

“我自然可以隨心所欲的,強行將你留下,便像昨日,我甚至動了想將你徹底囚禁在我身邊的念頭,可是挽挽,我還是舍不得。”

“那般卑劣,那般冷血殺伐的我,卻舍不得你的聲譽因此而受影響,更舍不得你因囚於一方,而會悶悶不樂。”

方寸之間,止住腳步,氣息撲散,可始終落在她身上的視線,卻那般灼熱到燙心。

“我想你自由快樂,可同樣的,我只想你在我的身邊自由快樂,宋珣能給你的,我也能,宋珣不能給你的,我依然能。”

陸闕緩緩握住小女娘纖細的皓腕,冰涼的指腹相觸,讓江挽書的指尖不由一抖。

“所以挽挽,給我一個機會,留在我的身邊,做我的妻子,我會讓你成為大魏,最為尊貴的小女娘,可好?”

他是內閣首輔,是手握實權的權臣,是說一不二,決斷生殺大權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。

而此刻,他將自己放到最低,只為能得到心上人的一句願意。

幾乎沒有人能拒絕此等誘惑,何況江挽書當初選上宋珣,無非也便是為了侯爵的這層身份。

而相比於被朝廷所忌憚,並無實權的侯府,只手遮天的陸首輔,無疑比宋珣要有能耐的多。

別說是相府夫人,便是一品誥命夫人,也不過是陸闕張口之間的事兒罷了。

江挽書心亂如麻,往後倒退了兩步,將手抽了出來。

“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,想讓我自由快樂,可是無論是解除婚約,還是李代桃僵的賜婚聖旨,亦或是逼我與宋珣斷絕往來,都是你一手操控。”

“陸闕,你太可怕了,如今的你喜歡我,你願意為了我算計,願意為我低頭,可當這份愛不覆存在,長姐的今日,便是明日的我。”

江挽書不得不承認,她的心為陸闕所跳動,他為她做了這麽多,人心非木石,豈能沒有動容?

可所有的前提是,這要建立在對等的條件下。

而顯然,陸闕身居高位,他們之間的感情,是他占據著主導地位。

一切的源頭,都來自於他的喜愛。

可若是有一日,韶華易逝,色衰哀弛,當這份愛消磨於歲月的沈澱之中,她是否便會成為第二個江撫琴呢?

江挽書選中宋珣,不止是因為宋珣的後宅幹凈,從不與小女娘有什麽牽扯,但更為重要的,還是鎮遠侯府不同於其他世家大族的家訓。

宋家子孫,忠於帝王,敬於萬民,宋家兒郎,一生貞忠,愛妻護妻,凡妻無所大錯,不可休妻、不可納妾。

自古以來,女子嫁人,嫁的從不是夫婿這一個,而是他的一大家子。

婆媳、妯娌等,倘若這一家子都非善類,一生都會困於後宅之內,消磨歲月。

而鎮遠侯府便不會有這種煩惱,宋夫人早早離世,宋老侯爺常年征戰在外,宋老夫人將門虎女,不在意門第,只重人品。

上沒有刁難的婆婆,下沒有煩人的妾室,再沒有比鎮遠侯府更適合的選擇了。

而相府雖也不會有後宅矛盾,但陸闕實在是太獨斷專權,他看中的,便會不擇手段,而若是有朝一日他不想要了,豈非也是棄之如履?

曾經,她娘也是如此,為了所謂的愛情飛蛾撲火,最後卻是連牌位都沒法入江家的宗廟。

愛情這種東西,最是危險。

她會為了半生安穩,而去費心籌謀,但她不會為了虛無的愛情,而頭腦一熱的搭上後半生。

在陸闕再度開口前,江挽書已背過了身,“我累了。”

陸闕能毫不留情的強迫任何人,卻舍不得,讓近在咫尺的小女娘傷心難過。

她什麽都好,但唯一棘手的一點,便是過於理智。

她認定鎮遠侯府便是最好的選擇,如今這一選擇被他親手,並且當著她的面,徹底毀去,必然是會恨他,輕易不肯原諒他。

但同樣的,他也不會放手,他會讓她慢慢的,一點一點的知道,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,或是將來,他都是她最好、且唯一的選擇。

“好我不說了,我不會勉強於你,累了我們便回家,可好?”

回府的路上,江挽書沈默著沒有與陸闕說一句話。

到了相府後,她便徑自回了書香苑,中間沒有回過頭。

便是連長風,都察覺到了情況不對。

“大人,江二姑娘是不是氣狠了,該不會……日後都不肯再理您了吧?”

雖然他是堅定不移的站在主子這邊,但作為旁觀者,他還是不得不說,主子為了得到一個小女娘,實在是陰險狡詐且心狠手辣了!

陸闕冷冷掃了一眼,長風瞬間閉上了嘴。

“她只是氣我算計了她,暫且有些生氣而已。”

哄一哄便能哄好了,有了之前哄人的經驗,在哄小女娘高興這件事上,陸闕已經做到無師自通了。

但長風想說的是,這事兒恐怕沒有主子想的這麽簡單。

倘若江挽書真的是氣陸闕欺瞞、算計她,頂多也便是罵上兩句。

但是他覺得,江挽書應當是為了另一個原因,才會這般生氣,若是主子想不通,這抱得美人歸恐怕還是遙遙無期呀!

只是長風是萬般不敢再吭聲了,生怕自己這本便已經被扣得沒多少的俸祿,因為嘴賤而徹底完完。

江挽書回了書香苑後,便算是一向心大的桃夭,都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。

“姑娘,發生什麽事兒了,出門的時候您不是還很高興嗎?難道是沒有將信箋送出去嗎?還是……被大人給抓包了?”

江挽書卻只是搖了搖首,“宋家向太後娘娘討了賜婚聖旨。”

一聽這話,桃夭驚喜萬分,“宋小侯爺當真是個爺們兒,說不會讓姑娘你久等,便說到做到,還為了能娶姑娘,讓太後娘娘賜婚,有了這道賜婚聖旨,便不會有任何人敢看低姑娘了……”

可桃夭興高采烈的話還未說完,江挽書卻又補了一句:“但賜婚的對象,不是我。”

桃夭一楞,便聽她緩緩說出了四個字:“而是長姐。”

聽到是江撫琴的名字,桃夭的下巴都快驚訝的掉在地上了。

“大、大姑娘?這怎麽可能,小侯爺對姑娘您一往情深,宋家怎麽可能會去求娶大姑娘?況且……況且大姑娘與大人有婚約在身,怎麽能許配給小侯爺?”

江挽書低聲道:“長姐早已與陸闕解除了婚約,她轉頭頂替了我的身份,來了個李代桃僵,如今賜婚聖旨已下,她已是板上釘釘的未來侯夫人。”

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於震驚,桃夭想過千萬種江挽書會嫁入鎮遠侯府的可能,卻怎麽也沒有想到,最後出來攪局,搶走了她的姻緣的人,會是江撫琴。

這實在是太玄乎了、太不可思議了!

桃夭消化了半晌,才算是回過味來。

“我想起來了姑娘,難怪先前咱們想與小侯爺接觸的時候,總會被大姑娘給攪局,大相國寺、定國公府的梅花宴,還有小侯爺送來的拜帖等等。”

“原來,那都不是巧合,而是大姑娘費盡心思的謀劃,她一早便想與姑娘您搶這段姻緣,所以百般阻撓,實在是太陰險狡詐了!”

桃夭為自家姑娘憤憤不平,江挽書籌謀了這麽久,那麽辛苦好不容易才即將要嫁入鎮遠侯府。

只是臨門一腳的事兒了,最後卻被身邊唯一的親人,給橫刀奪愛,這事兒擱誰身上會不難過不生氣!

江挽書心緒煩亂,根本便沒有心思去理清頭緒,聽到桃夭這麽說,才想起了之前的種種所謂的巧合。

當時她便猜測江撫琴另有所圖,可千算萬算,她也萬萬不曾算到,江撫琴圖的,竟然是她瞧上的郎君。

“但是姑娘您好像……並不是很生氣被大姑娘搶走了這段姻緣,那您到底是在氣什麽呢?”

桃夭不愧是在江挽書身邊伺候著她長大的,江挽書方才在提到宋珣要另娶他人時,表情並沒有太多的憤怒。

甚至的,更像是在遺憾的稱述一個既定的事實。

至多便是覺得世事弄人,但與她方才回來的時候,滿身的怒氣全然是不同的。

所以直覺告訴桃夭,江挽書氣的,不是到手的姻緣被搶了,而是另有其他。

江挽書這才道:“因為這其中,也有陸闕的手筆。”

“他一早便與長姐解除了婚約,卻瞞著我,而今日,他也是故意帶著我出門,便是為了讓我親眼瞧見賜婚現場,逼著我與宋珣斷絕所有往來,讓我對宋珣徹底死心。”

頓了頓,江挽書有些羞於啟齒的,道出:“他想要娶我。”

所以煞費苦心的算計,破壞她的既定姻緣,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她。

桃夭的下巴再次掉地,這一天的驚嚇一個接著一個,她都接不過來了!

“大人他果然喜歡姑娘?奴婢便說,大人又是送金銀首飾,又是給姑娘您換院子,還帶您入宮,陪您做各種事情,原來是蓄謀已久,不得不說,他還是很有眼光的,我家姑娘這般好,嫁給他還是便宜他了呢!”

說著說著就不對勁兒了,江挽書回過神來,咬牙道:“誰要嫁他!”

“姑娘您是氣他騙了你,算計了你,所以不肯嫁嗎?還是因為……您對他沒有男女之情,所以不願嫁呢?”

江挽書沈默了一會兒,才道:“感情是最容易變質的,我當初選中鎮遠侯府,是因為宋家家風嚴謹,哪怕將來宋珣不喜歡我了,宋家也不會怠慢了我這個嫡妻。”

“可陸闕卻不同,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現在他喜歡我,會願意為了娶我而費盡心思的謀劃,可將來這份感情若是不在了,等待我的,又會是什麽下場呢?”

江挽書垂眸,低低道:“我娘在生前常與我說,男人的承諾是最不值錢的,而他們的嘴,更是不能相信。”

“他們的嘴,能說出海誓山盟,但同樣的,等不愛了,也會棄之如履,我娘的前車之鑒,我不想、也不敢再去賭。”

桃夭又何嘗不知江挽書這些年來所受的苦楚,嘆了口氣,蹲下握住她的柔荑。

“姑娘,無論您做出什麽決定,奴婢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,站在你這邊,姑娘你若是不想嫁給大人,如今大姑娘奸計得逞,便要嫁入鎮遠侯府了,咱們該何去何從呢?”

江撫琴與陸闕解除了婚約,又即將是宋家之妻了,而江挽書便與相府沒了任何的關系,若是她不想嫁給陸闕,便沒有理由再繼續留在相府。

江挽書闔上眸子,“我不知道,我現在心裏很亂,還沒有想好接下來要如何走。”

“不急姑娘,咱們慢慢想,大不了咱們便離開京城,這段日子以來,咱們也攢了不少銀子,完全可以回蘇州,做點兒小本生意,養活自己是完全沒有問題的。”

“雖然蘇州比不上京城,但是也有不少有能力的公子,我家姑娘貌美如花,何愁找不到比宋小侯爺更好的良婿呢?”

桃夭寬慰的話,讓江挽書勉力笑了笑。

但她心亂的並不是丟了與宋珣的這段姻緣,而是她對陸闕的感情。

因為太過心煩意亂,這一夜,江挽書幾乎是輾轉難眠。

便在她勉強有了些許的睡意時,忽的便聽到了吱呀一聲。

因是萬籟俱寂,因此這道細小的開門聲,便顯得格外清晰。

江挽書瞬間便清醒,不由屏住了呼吸,一只手小心的、慢慢的伸到了玉枕之下,摸到藏在枕下的匕首。

大半夜的,該不會是什麽采花賊吧?

便在江挽書都想著要與賊人拼個你死我活之時,腳步聲卻在床畔便停了下來。

安靜了有那麽一瞬,高大的黑影才慢慢靠近。

就在江挽書要出手時,忽的流袖在鼻尖擦過,一股淡淡的,卻極為熟悉的雪松清香,彌漫在鼻尖。

是陸闕。

這是江挽書再熟悉不過的氣味,她本能的,一下便松懈了下來。

但轉而又想,這大半夜的,陸闕不睡覺,跑到她這兒來做什麽?

等等,他該不會是白日裏求愛不成,所以大晚上的過來,想趁著她睡著了,來個霸王硬上弓,想以生米煮成熟飯來逼迫她吧?

倘若他真的要這般做,她便算是豁出這條性命,也是絕對不會妥協!

但便在江挽書思緒萬千時,冰涼的指腹輕輕的,極盡纏綿悱惻的撫上了她的眉心。

隨之,耳畔傳來一聲極輕、極無奈的嘆謂。

“挽挽,我該拿你如何是好。”

“是不是要我掏出真心,你才能相信,我非你不娶?”

江挽書心口一滯,不知為何,她忽的覺得一陣心絞般的疼痛,便像是愛而不得,卻又不知該如何辦才好的無奈與苦惱。

本以為陸闕會做什麽輕薄之事,江挽書一直都憋著一口氣。

但直到說完了話,伴隨著衣擺窸窸窣窣的動靜,眉心的觸覺消失,高大的身影也跟著拉長。

陸闕只是將衾被細細的拉了拉,給她蓋嚴實了,眸色深沈的盯著她好一會兒,爾後腳步聲漸漸遠去。

他什麽也沒做,只是坐在她的床邊,無可奈何的嘆謂了一句。

便在房門闔上的瞬間,江挽書睜開了眸子。

而這一刻,她的眸中盡是動容的搖晃。

是否,陸闕與那些說一套做一套的偽善男子不同?

她真的應該,去賭一把,賭陸闕會一直敬她、愛她,不會背叛她,更不會舍棄她嗎?

盯著懸梁,江挽書幾乎是一夜未眠,也做了一夜的權衡。天微亮,桃夭前來伺候的時候,都被江挽書眼瞼下的黑眼袋給嚇了一跳。

“姑娘,您昨晚是做賊去了嗎?”

江挽書忽的坐起了身,“桃夭,我想試一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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